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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女士們先生們,Welcome to四川省的理塘縣,世界上最高海拔的縣城(四千零一十四米),也是第七世及第十世達賴喇嘛的故鄉,全縣約五萬人,藏族同胞佔將近百分之九十五,距離西藏省邊境約一百公里,以一個西藏境外的縣城來講,我想,她應該算是已經西藏到不能再西藏了。
我深深喜愛理塘,她是個非常特別以及有趣的地方,每天早上起來,深呼吸一口冰涼涼的空氣(而且還是在夏天!),就會吸進一種「今天又會有新鮮事發生」的感覺,為什麼我會這樣說呢?因為在理塘短短的五天裡我經歷了:受邀去繽紛歡樂的藏族婚禮、被盛怒的藏族女人追殺、尋覓了寂靜詭異的天葬場地、在高海拔地帶邊虛脫邊徒步了四個半小時、參加了三年一度的藏族賽馬節,你們說,這樣還不夠有趣嗎?
今天來看看剛到理塘的頭兩天。
從一個叫做新都橋的地方過去(據說是「攝影者的天堂」,但我去的時候覺得沒什麼,可能因為下雨),又是坐麵包車,那位藏族司機一路上好幾個小時啥都沒吃,除了我給他的三片餅乾和一瓶水。
途中經過了我目前人生最高峰,卡子拉山,海拔四千七百一十八米,歐耶~!
然後就看到了理塘。
話說,我當初到底為什麼去理塘呢?寫到一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。
無解。
在旅遊書上有看過一小段,只說了很有藏族風情,然後在成都從某個旅人那裡又聽到關於他在理糖觀看天葬的故事,好像就這樣,然後我就決定去了。
當時也沒想太多,就是決定要去,所以就去,也沒有給予理塘太多的想像;以前旅行的時候總是會幻想每一個目的地的樣子或是人文風情,但現在似乎不一樣了,很少想到那些,就是去,至於那裡有什麼,或是到了要幹麻,那就到了再說。
回來之後每每想到這個夏天的大陸行,總是不會漏掉理塘,有一種很深刻的感覺,不知道該怎麼說,就好像我這三個月所有的辛苦、所有的跋涉,全部都是為了理塘。
一種好像很隨心所欲、卻又似乎冥冥中註定的,那種感覺。
…
…
…
哎呀怎麼突然善感了起來,快點回到正題來看看理塘的照片吧XD。
到的那天已經傍晚,出去吃頓飯就回旅社倒頭大睡,隔天才出門逛逛這個城。
走出去沒多久,接近菜市場,一大堆人不知道圍觀什麼,我也湊過去看熱鬧,結果就看到這個,哇塞,買藥酒耶,而且地上擺滿好多不同種類的生物哦,一個女人掛著麥克風在邊推銷邊賣,一靠近就聞到很濃的白酒味,太酷了。
沉睡中的小鱷魚,不知道為什麼看了沒有很害怕,只覺得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在睡覺,但是很奇怪,為什麼身體都紅紅的呢?
有幾家店裡面擺了很多這種一大袋一大袋的東西,剛開始看以為是起司,因為奶味很重,又有股酸味,但後來才知道這就是酥油,藏族泡酥油茶用的那個酥油,也就是髦牛的油啦,我聞到第三天開始有點受不了,每次都快步經過XD。
中午去吃麵,要離開前突然幾個男人走進來,圍著一個桌子,所以我又跑去湊熱鬧了,看到他們從小袋子裡面拿出東西,還有小秤子要秤重量。
我問:「這是什麼?」
他說:「冬蟲夏草都不知道嗎?這就是冬蟲。」
原來大陸百貨公司裡面賣好幾千塊好幾萬塊人民幣的就是這東西啊。
「山上挖的。」他說,「挖這一小包要多長時間?」我問,「差不多一個月。」他說。
雖然之後看到他們拿出一大疊百元人民幣鈔票做交易,我還是覺得,錢難賺。
欣賞完冬蟲之後就散步去看看鎮上最大的寺廟,科爾寺,途中就看到許多轉金念佛的老人家們。
科爾寺大門有一疊一疊的彩色石畫。
許多人朝著彩畫拜拜。
寺廟內不允許拍照,但不知道為什麼,那天遇到的幾個喇嘛都讓我拍,裡面很富麗堂皇,每一面牆壁上都有畫。
可愛的小喇嘛,我拍完他之後他就被旁邊的老喇嘛叫去掃地了XD。
帥氣的喇嘛們,我特別請他們站在這面黃色的牆前面拍一張,這顏色對比真強烈。
結果看到一位穿Kobe Bryant球衣的喇嘛,ㄎㄎㄎ,是說他們也是年輕小伙子嘛。
跟他們問了去天葬場地的路,其中兩位跟我指了方向,然後說:「很可怕的哦~不要去。」。
我點點頭,笑了笑。
其實前一天我已經問了幾個藏人,其中一個是小餐廳的老闆,他靜靜的聽完我的問題之後說他以前也參加過,一個親人的天葬,他說他一輩子不會忘記,因為太血腥太恐怖了,講完,他有點擔心的看著我,說:「我這輩子不會再去參加了,想到都會做惡夢。」。
天葬的習俗已經漸漸少有,但某些小地方還是有的,像是理塘;天葬的儀式大概就是,一個人過世後,會有人來家裡抬屍體,屍體是全身乾淨的,沒有任何穿著,只有用布包著,抬到天葬的場地放在某個平台上之後,另外的人把屍體先用斧頭剁成幾大塊,接著將所有骨頭敲碎,弄好之後禿鷹們就會下來吃得一乾二淨,回歸大地,這是天葬的概念。
天葬通常早上八點開始,需要未亡人的邀請才能去觀看(未經同意不得拍照),我知道去看應該不成大問題,但骨頭敲碎的那個部份讓我想了很久,還有,那位餐廳老闆恐懼的眼神。
嗯,我還是沒那個膽。
但是又很好奇那個場地到底長什麼樣子,所以我捨棄參加儀式的那個部份,決定只去看場地,看看也無妨。
後來我才知道,原來那天我家人在家裡開賭盤賭我到底會不會去Orz。
離開寺廟之前又跟喇嘛們玩耍,我又出借相機當玩具了XD。
去寺廟拜拜的藏族女人。
這位老奶奶要求看她的照片,看了之後一直笑不停呵呵。
途中經過一個小鄉,很多孩子剛好那時候出來玩耍、買零食,我也買了一大包,一路發過去。
他們看到外地人都很開心呢。
如果票選這次中國旅途中遇到的前三大美女的話,這位小姐一定會上榜,實在太可愛了,而且那個笑容笑得我心都要融化了。
結果我就是在這附近遇到那個拿石頭丟我的女人Orz。
這就是天葬場地,其實就是一個一大堆五色藏禱旗的山坡,很大很大,必須爬一段路。
很安靜,只有風和禿鷹盤旋在空的聲音。
我很害怕,附近有三隻藏敖看守著,那種狗不能開玩笑的,一口就可以把人咬死,所以很緊張,跟我同寢室的兩個旅人跟我一起出門,但其中一個不願意跟所以在鎮上等,只有我和另一個,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都不敢開口說話,一是怕驚動那些似狼非狼的大狗,二是,當下的氣氛實在很詭異,四周沒有一個人,只有我們兩個悄悄的在爬坡。
而我又很專心的一直看著地上,是的,我怕踩到不該踩的東西。
差一點踩到,也讓我差一點驚聲尖叫的是,一排牙齒。
嚇得我,實在是Orz。
其實骨頭沒剩多少,因為會先敲碎,所以禿鷹們可以通通吞下去,但我還是緊張嘛。
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楚,照片中一點一點的那些都是禿鷹。
爬到山坡頂的時候有一隻從我們頭上飛過,大概只有二十公尺距離,好大聲那個翅膀的聲音,像是一台小飛機似的,好厲害,真的讓我刮目相看。
走上山坡又繞下來,為了要避開狗所以走了蠻久的,但其實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。
看到一個頭髮很長的女人,她在看守她的髦牛,她看我一直盯著她,就叫我們過去身邊坐下,語言不通無法聊天,後來他兒子跑來當翻譯,我請她讓我拍照,她的頭髮是很多條細細的辮子,纏在藍色的線上,藍色的線又接往一排銀製的裝飾品,我抬了抬,很重。
後來她跟我要照片,離開之前洗出來送到她家。
這是她養的其中一頭髦牛,那頭髮真是酷斃了呵呵。
...
其實,我有點後悔沒去看那天葬儀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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